【翔霖】今晚只摸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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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情温柔小恶魔x迟钝呆呆小僵尸

上一棒@趁早见 下一棒@VIin 


如果你忘了,那我们就重新相爱。



——

坐在人群角落不太起眼的男孩垂着头,白皙的脸颊肉被烟火熏得略微泛红。男孩专注着神情,安安静静烤着自己手中的串串。



这是新生联欢晚会的最后一幕,新生在操场集体烧烤的活动,贺峻霖被热情的舍友邀请着一起加入了烤串大队。



只是他不太会烤。贺峻霖歪头瞅着已经被一把大火烤得焦黑的串串,陷入了沉思。



贺峻霖身边传来很轻的笑声,像是在笑着他的笨拙,然后一截同样白皙的手臂晃到了贺峻霖的面前,拿走他手中那根不像样的串串丢进了一旁的垃圾箱。



贺峻霖微敛住一点呼吸,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高挑男孩,贺峻霖望向他的神情也很专注,眼里是纯粹不掺情绪的好奇。



严浩翔见他愣着目光看自己,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我来烤,你坐一旁去。”



贺峻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绿油油草坪上有叠好的灰色薄外套以及一瓶矿泉水,应该是严浩翔的。



贺峻霖摇了摇头:“我也要烤。”



严浩翔抬颔时线条流畅,往一旁挪了挪位置:“我教你?”



见贺峻霖还木着表情,严浩翔低头很轻地弯了弯眉眼,抬头时只有细碎的情绪藏在他眼睛里。



严浩翔圈住贺峻霖的手腕往身边带:“呐,你就这样拿着烤串……”



贺峻霖就愣愣听着严浩翔清冷又不失柔软的嗓音在耳畔响着,等到严浩翔的话音落了,他才回过神。



“你听懂没呀?”严浩翔见他表情就知道脑子没在线,无奈挑了挑眉。



贺峻霖收住表情,将手中的烤串软绵绵翻了个身,他挠了挠头还是决定开口:“你是严,严浩翔吗?”



他们是同一个宿舍的舍友,说不上熟络但也清楚彼此的名字。



严浩翔眼睛被操场的灯光照得润亮:“是的。”



贺峻霖垂眸盯着草坪面,他贴近了与严浩翔的距离,有些不确定地眨眨眼:“你是不是这几天……总在观察着我?”



贺峻霖能感受到,大学新生军训这几天一直有一道滚烫又柔和的视线盯着自己,无时无刻都在关心着贺峻霖的点点滴滴。这样说来好像有些恐怖,但贺峻霖并没有很强烈的不适感与危机感。



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对危险的察觉能力还算尖锐,他感受不到这道视线的主人对他抱有恶意。



贺峻霖曾试图揪住这道目光的来源,回头总能看见人群中的严浩翔静静望着自己。



贺峻霖的困惑音微微往上提了提音调,较真得可爱。严浩翔看他模样认真,半点不否认:“是我。”



贺峻霖皱了皱眉,努力将凶神恶煞的气质找回来,让严浩翔对自己害怕一点。贺峻霖躲在暗处朝他露出尖尖的牙齿:“你为什么要一直偷偷看我。”



“你长得有点像我爱人嘛。”严浩翔温和继续说着,将贺峻霖微不足道的小威胁当作久违的撒娇。



贺峻霖表情一下子呆住了,他的眼睛睁得很圆又很茫然。



吧唧——



他手中的烤串没抓稳,直接掉进了火堆里。






——

贺峻霖有一个秘密,他是一只野生小僵尸。



虽然他在人间有着亲生父母,但他就是知道自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小僵尸。



他有很尖的小虎牙可以把人类咬坏,他有很坏的心思可以把坏人折磨得不像样,他在中元节时分会感觉意外的燥热与亲切,他的梦境中只有无尽的昏黑。



但是贺峻霖很快就发现,不是所有人类都是坏家伙,所以他小心藏起那些乖张的爪牙,担心误伤善良的人类。



贺峻霖有时候很好奇自己的生物结构,他用尖尖牙齿把自己的手指咬破,流出的血液却是青灰色的。



从那个时刻他就断定自己是一只僵尸。



后来体检抽血时,贺峻霖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清自己的血液是否有异常,却发现自己的血液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不是这样的。”贺峻霖用力按住抽血护士的手,他指了指血瓶里的血液。



护士本来就因为给帅哥抽血有些心花怒放,被他这一摸直接流下了鼻血,贺峻霖被吓得连忙松开手。



护士姐姐虚弱地问着贺峻霖有什么疑问,贺峻霖板着脸指了指血瓶:“我的血是青灰色的呀。”



“……”护士沉默。



最后因为贺峻霖太奇怪被几个护士赶出了抽血室,贺峻霖木着脸有点生气,他摸了摸自己被扎针的手背,没有缘由地尝到了孤独的味道。



这世上好像只剩下他一只小僵尸了。



……



严浩翔有一个小秘密,他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他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扑在他身上的人类哭得撕心裂肺,像是把这辈子的痛楚都哭尽了。



严浩翔忍着干涩的喉咙,拍了拍人类的胳膊:“别哭了。”



后来严浩翔管这个人类称作母亲,其实他并不明白人类这些短暂又亲昵的血缘关系,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又何必牵肠挂肚呢。



严浩翔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才恢复他的全部记忆。他是一只坏到十足的恶魔,他理当嗜血热爱黑暗,在他错乱的记忆里却拥有一片粉色的柔软。



哦他想起来了,他有个从未离别的爱人。



可他的爱人是一只呆头呆脑的僵尸,每天都会围着他转来转去,又傻气又自由。



他的爱人很喜欢摸摸他的恶魔角,但严浩翔并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角,因为浅紫色看起来幼小的角角不够霸气。所以小僵尸每次摸摸都会亲一下严浩翔的脸颊,等价代换着快乐。



最后他们……严浩翔回忆过往时扬起的嘴角往下耷拉了,他揉了揉不知困倦的眼睛。



他好像把爱人弄丢了。






——

自从严浩翔在烧烤活动里没羞没躁坦白完那番话,贺峻霖连续三天在宿舍都躲着严浩翔,回到宿舍就用被子裹住眼睛,不想严浩翔靠近他。



严浩翔见他这个模样欲言又止,最后没忍住还是去扯了扯贺峻霖的被子团:“……咳。”



贺峻霖用力裹住自己,誓死不要和严浩翔眼神交汇:“我在装死,你不要打扰我了。”



严浩翔有些不自在地松开手:“不打扰不打扰。”



严浩翔往回缓慢地走着,正当贺峻霖放松一口气他又走回到贺峻霖的床铺,贺峻霖立马将身体绷紧,仿佛被子外站立的人是绝世恶魔。



不过某种程度上说,的确是一只恶魔。



严浩翔眨了眨略显疲惫的眼睛:“如果我对你的关注给你带来困扰的话,我感到很难过……只是止不住地在意你。”



这次被子里的人闷乎乎敞开了被子,贺峻霖别扭着情绪,不去对视严浩翔的眼睛:“可你的爱人是女孩子,我是男的啊……”



严浩翔愣了愣,目光呆滞一秒:“谁跟你说我爱人是女孩?”



严浩翔顿了顿,反应过来什么:“等等,你就是我的爱人啊。”



贺峻霖听着他的话安静了三十秒,最后乖乖拉上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他自言自语着:“我一定在做噩梦,睡觉睡觉喽呼噜噜……”



严浩翔突然很想变出恶魔角角,去顶撞一下迟钝的贺峻霖。



过了好一段时间贺峻霖还是躲严浩翔躲得很厉害,因为他是一只怕麻烦的小僵尸。



他不是很想和人类谈恋爱,因为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他的生命太过冗长无味了,爱上一个人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大学的校园总是充斥着明媚的阳光,贺峻霖靠在稍微阴凉的角落乘凉,他面前桌面上摊开的书本翻到了第七页,他用水笔在纸张边边画了一只小僵尸。



脑袋圆圆,贺峻霖还挺满意自己的画工。



他想了想,又在小僵尸旁边添上一只龇牙咧嘴的小恶魔,恶魔长着尖尖的角,看起来很凶。



嘻嘻,这是严浩翔。



贺峻霖没头没脑突然就有这样一个认知。



后来他盯着书本的小涂鸦发呆,直到下课学生一个个往教室外走,他都没有察觉过来,他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贺峻霖在脑海里编排着小恶魔欺软怕硬被小僵尸按在地上揍扁的情节,想着想着就乐呵起来了,他恍惚眨眼间发现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自己脑海里被揍得鼻青眼肿的恶魔。



“……”贺峻霖谨慎地把自己的书本往身边挪挪,他有些心虚瞄了一眼自己的涂鸦,又很快心安理得下来了。



严浩翔又不知道他是小僵尸,不怕不怕。



贺峻霖将书本光明正大摊在那,严浩翔的目光轻而易举地落在涂鸦上顿住,他甚至怀疑起贺峻霖的记忆恢复了,一瞬间的呼吸止住。



严浩翔惊讶看向了贺峻霖,贺峻霖眼里装着纯粹的幼稚心,他却看不到任何有关爱意的情绪。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淡去,只剩下柔软的怜惜。



贺峻霖感觉他情绪有点不对,小心翼翼用圆珠笔戳了一下他:“你怎么啦?”



严浩翔摇摇头,将自己教科书的扉页递给贺峻霖:“可不可以再画一只小僵尸和小恶魔。”



贺峻霖不假思索道:“你也想揍我吗?”



“嗯?”严浩翔茫然眨眼。



贺峻霖接过教科书没说什么,用笔又画了两只邪气蹦跶的小家伙还给严浩翔:“你的。”



严浩翔抱着教科书歪头:“嗯,是我的。”






——

贺峻霖被严浩翔堵在浴室门口了,他抓着浴巾的指节还泛着被水汽蒸腾得粉红。严浩翔的小心思叫嚣着,他轻啧一声:“你知不知道宿舍外面有其他舍友?打算就披着浴巾出去?”



贺峻霖紧张地点头,严浩翔的距离有些太近,他都快炸毛了:“知道呀但是我忘记带上衣进浴室了……所以你可不可以挪开一点距离!”



严浩翔这才往后退一点,他敛着表情往贺峻霖往浴室摁:“你忘带衣服喊我不就好了。”



贺峻霖木木瞟他一眼。喊他不就是引狼入室嘛,贺峻霖又不是傻瓜。



严浩翔发现贺峻霖洗澡不开灯,在昏黑一片的环境中严浩翔更容易找回自己的理智,他突然就不想再温水煮青蛙了:“贺儿。”



贺峻霖被严浩翔莫名摁回浴室,本就有点不满,所以他冷哼一声以示回应。



严浩翔将声音放轻轻,在朦胧黑雾中有什么在蜕变着,最后黑雾散去他头上有着小巧又可爱的小恶魔角:“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是恶魔。”



贺峻霖呆呆望着,忘记了呼吸:“小恶魔……”



严浩翔打断他:“是恶魔,不小了。”



贺峻霖不搭理他没营养的争论,他好奇地左看看右瞅瞅,浅紫色的小恶魔角在黑暗中散发着很淡的邪光。贺峻霖太过专注,奶白色的浴巾从肩头滑落都不知晓,严浩翔抬手给他扯了扯。



贺峻霖弯着眉眼:“哇,我可以摸摸吗?”



严浩翔透过他安静的瞳孔穿梭回了上一世纪的浪漫,就像曾经的一个亲吻换一次摸摸。严浩翔愣神半秒就垂下头,示意贺峻霖随便摸摸。



贺峻霖很轻地摸了摸小角,他迟钝地想起什么,也学着严浩翔的样子偷偷放低嗓音:“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严浩翔笑着抹掉他脸颊没擦干净的水渍:“我知道。”



“我是一只小僵尸。”



“我知道。”严浩翔擦干水渍却依旧贴着他的脸颊,轻轻地回应着。



贺峻霖抬起无机质的瞳孔里写着茫然,严浩翔顺着拂过他的眼尾:“我都知道。”



贺峻霖手痒痒又去摸了一下他的小恶魔角:“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不止一次。”






——

整个宿舍的国庆假期团建约在了海边,贺峻霖其实有点发怯,他看见太多的水就会感到无由的心慌。他把这个小秘密告诉严浩翔,严浩翔只是眼神略带忧伤地摸了摸他的头,什么也没说。



到了海边,贺峻霖就像一块木头安安静静蹲在严浩翔旁边,严浩翔捧着大西瓜分给他一半,贺峻霖接过咬了一口:“甜的!”



严浩翔瞧他现在情绪还好,就心情踏实下来一点。远处是舍友们闹成一团的嬉闹声,他俩捧着西瓜坐在无人处一小口一小口咬着。



贺峻霖花费了好些时间,终于相信了严浩翔说的他们曾是爱人。他吹着懒散散的海风,忍不住问起曾经:“以前我很爱你吗?”



“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吧。”严浩翔将西瓜皮暂时放在一旁的沙滩地。



贺峻霖细细嗯了一声:“我们……那时候是怎么分开的呀?”



严浩翔看向了远处有海浪翻滚成雪白珍珠色的海水:“你是个笨蛋,却又是个热爱自由的笨蛋。我和你明明都是藏匿在黑夜的怪物,我们却违背本能地向往着爱与自由,我和你在黑夜中去了大海。”



“你说要给我摘月亮,我说我们没有翅膀,你就遗憾地挪开眼睛往海里望,海浪翻滚起来时你偏说你看见了好多珍珠,踉踉跄跄就跑进海里要给我摘珍珠。”



贺峻霖屏住呼吸:“那我……”



严浩翔笑着摇了摇头:“我再也没有找到你。”



海风吹得贺峻霖腿脚发冷,他往严浩翔身上贴了贴,他最难过的不是严浩翔曾经失去自己,而是不能拥有记忆去陪伴那么难过的严浩翔。



“可是我对从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贺峻霖吸了吸鼻子。



严浩翔很轻捏了捏他的鼻尖:“那我们用一辈子来慢慢回忆。”



严浩翔在见到贺峻霖的第一眼,他就认定了这就是他的小僵尸,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小僵尸。



严浩翔见到贺峻霖的第二眼就想清楚,如果贺峻霖不认识他了,他就用一辈子去试图修补贺峻霖曾经的记忆。如果贺峻霖无法再爱上他,他就默默站在贺峻霖身后一直做着透明守护神。



如果你没忘,我们就继续相爱。



如果你忘了,我们就重新相爱。



严浩翔轻轻吻住他沾有西瓜甜甜气味的嘴角,眼里带着柔绵的笑意:“无论怎样,我都永远属于你。”





end.

严浩翔十八岁啦!懵懵懂懂又陪伴三年


彩蛋是海岸出柜后续!

隐藏结局是《今晚只摸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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