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 | 竹马 | 伪海王收心 | 6k+
嘴硬心软腹黑攻x易哭体质花瓶美人
我们说好的——
哭一次,抱一下。
——
“我现在不想喝酒。”
酒吧角落的台阶上,本来安安静静坐着的青年突然站起了身,在一片浑沌的喧嚣里开口道。
他抗拒的情绪不加修饰表露着,导致落话音调稍高,惹得周遭好些人的视线转向了他。
他侧开了头,抿唇站得离这个想跟自己碰杯的陌生人远一些,灯红酒绿映照在他润黑的眼珠里,他的眼睛像一块水色的琉璃。
贺峻霖看了眼时间,已经差不多到午夜档了,正是酒吧人会渐渐多起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打了个哈欠,一边闪开试图骚扰他的酒客,一边掏出电话给置顶联系人打电话。
“哥,你来接我没……哎呦你扯我衣服干什么。”贺峻霖瞪了一眼身后这个穷追不舍的b人,紧皱着眉头。
正在开车外放着电话的某人听到那头的声响,不动声色踩下了油门,却并没有表现得格外紧张——因为他知道贺峻霖人身很安全。
贺峻霖吃亏了谁都不会吃亏自己的。
严浩翔一踏进酒吧,就看到了贺峻霖躲在两名壮汉保安背后悠哉悠哉啃着一根雪条,见有人从酒吧正门进来,他探出了半个脑袋张望,见是严浩翔,就弯眉眨了眨眼。
不眨眼还好,一眨眼就使本来还含在眼眶里安安分分的眼泪一下子逼出来,顺着脸颊弧度往下滑,眼睛变得更是湿漉。
“……”哎呦。
贺峻霖连忙把泪痕给擦干净,正要抬起手揉眼时被刚好到场的严浩翔单手扼制住了。
“别揉,一会儿给你揉瞎眼了。”严浩翔将他正要揉眼睛的手给往下放,顺带着揽过了肩膀。
严浩翔手上动作不带停,目光却往一旁略过。不出意外的话,此刻被保安摁在地上的家伙就是贺峻霖电话里扒拉人衣服的那一个。
贺峻霖挠挠头,被他拉下手之后仍是疑心自己眼角还有泪,他抬眼看了一眼,严浩翔似乎并没有注意着他,贺峻霖很快就试图用没被牵着的那只手又往自己眼睛探去。
却又格外灵乎地被严浩翔抓住了这只手。
他泄气地晃了晃牵紧的手,终于放弃揉眼睛。但贺峻霖内心还是对严浩翔说过的话不置可否的,要是该瞎,照他那个哭劲儿,早瞎了。
他们很快就悠哉悠哉撤离了现场。
剩下的事情不归他们搭理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
等到上了轿车,贺峻霖才把手中一直捻着的冰棍条吃完,他砸吧了一下嘴都感觉没回温上来,他眯着眼低叹一声,看向了一旁正在系安全带的严浩翔。
“哥我刚刚帅不帅?”贺峻霖的眼睛亮晶晶。
严浩翔瞥他一眼,见到人眼角还是红红的,从口袋掏出一瓶用了一半的眼药水往贺峻霖方向抛去:“帅的同时还哭得出来?”
“意外意外,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他撅了撅嘴,手接过眼药水但没拧开。
严浩翔驶动了车,刚开动没有两秒,就被贺峻霖一声抽气给喊停了。
“等等。”贺峻霖目不转睛盯着车窗前方还没摘下来的罚单,推开车门下了车,把沾在上面的罚单给一把揪了下来。
他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又是超速罚单。
“严浩翔你又超速了!”
“还不是为了给你当司机!”
两个成年男人挤在车载里距离变得那么岌岌可危,还要一个赛一个声音大,脸上都带着相同的气急败坏。
吧嗒——
一滴很突然的眼泪滴落在薄薄的罚单上。
连贺峻霖本人都茫然一刹,他将身体往后仰,对自己突然的眼泪有些不知所措。他其实并不生气也不委屈,呃,可能确实对严浩翔冲他说话那么凶有一点委屈,但也完全称不上难过。
严浩翔的掌心微微靠在他的前额,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就攥住了纸巾。他将贺峻霖愣愣拿着的罚单给要了过来放到一边,熟练到心疼地给人把眼泪擦擦。
“对不起。”贺峻霖讪讪仰起头让人擦眼泪,下意识又想抬手替严浩翔出一份力自己也擦擦。
严浩翔眉毛直跳,又没忍住给他一嗓子。
“不许揉眼——”
……
他们顶着两张冷脸站在同样封闭空间的电梯里,气氛安静到仿佛只是不熟的邻居正要各回各家,恰好乘坐了同一台电梯似的。
就好像外人说的那样,结婚两年,归来仍是路人。
实际上,严浩翔只是因为今天凶了贺峻霖两句,有些内疚不知道怎么开口。
贺峻霖只是因为不由自主掉眼泪,其实自己一点也没想哭而感到深深的沉默。
“回到家先洗澡。”是严浩翔最先开口的,他伸手想去牵贺峻霖的手。
贺峻霖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将自己搭在一旁的手收回来,没让严浩翔牵,他从裤兜摸出家钥匙来开门:“开门牵啥手。”
他说得对。
严浩翔内心默默诚恳道,也心觉自己脑子是抽了才会做出这样举动。
但是。严浩翔的眉目闪过一丝很轻的困惑。
贺峻霖,是不是忘了。
他们已经是已婚关系了。
——
谁也不会想到,看起来最爱玩的两个是最早结婚的。
他们英年早婚公布出去时,就差将他们的半个人际圈给掀翻,一时之间不知是说祝贺的人更多,还是遗憾的人更多。
只要熟络些的朋友都知根知底他俩是打小就认识的,他们家庭彼此也是认识的。都是认识了那么久的竹马,先前一点儿暧昧恋情都没有传出来,怎么会一夜醒来就公布已婚消息了呢。
他俩都是门当户对的商家少爷,老早认识也不出奇,只是这个婚结得实在是突然。
别说外人了,连他们本人都觉得甚是突然。这完全就是一场家族联姻,是长辈们在替他们抓主意,等到要结婚的时候才把两个孩子拉出来说。
坐在酒席中央视角的温吞美人眼见着很不自在,连耳根都红得吓人,他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地闷声吃菜,直到他肩膀被搭上了手臂,贺峻霖抬,坐在身旁的严浩翔冲他眨了眨眼。
“别紧张,我们就平常相处。”严浩翔压低了声音,小声安抚看起来就好紧张的贺峻霖。
贺峻霖不太镇定的情绪都被他的低语哄好了一些,他看着眼前自己几乎从小看到大、等比例长大的严浩翔,在紧张之余无由地感到一丝轻松。
跟竹马结个婚而已,又不亏。
很巧,双方父母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安排了这场婚姻。
都是知根知底的孩子,天性爱玩也成,反正两人总能在朝夕相处里磨合着,慢慢把玩心收回来。父母很想让他们成家,他们又刚好都对爱情没有太实质的追求,所以便也同声应下了。
稀里糊涂的结的婚,对贺峻霖的冲击还是有点大的。他连带着恍恍惚惚好几天,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搬进了两人的新家。
“愣着干什么,过来把书柜给搬上二楼去。”严浩翔往小复式的二楼卧室方向看了一眼,对站在家门口对着地板砖发呆的贺峻霖抬起眉梢。
今天他们去看前些日子就订制好的家具,贺峻霖最喜欢这个小书柜了。打算放在他们卧室里,放些需要经常的阅览的书籍。
贺峻霖仰起头,扫了一眼跟自己说话语气吊吊的严浩翔:“噢。”
他弯腰搬起了这个小书柜,往二楼走去。
严浩翔皱眉看着他。贺峻霖的步伐虚虚,好像刚刚发呆没回过神,他看着贺峻霖迈腿跨上一节台阶,然后——
砰!
贺峻霖腿脚绊倒,手忙脚乱之间将书柜给往前推去,奈何面前是数节台阶,贺峻霖好不容易手扶住了把手没让自己摔倒,但书柜即将滚落到他的腿脚处,不出意外就要砸中他的小腿骨上。
严浩翔飞速将还在愣愣等着被书柜砸中、不知躲开的贺峻霖给环腰抱开。
他将贺峻霖轻拿轻放给搁到一边去了,嘴上的话却仍维持着直冲直撞的凶:“你是真瞎还是真不躲?”
严浩翔一直就不是嘴软的性格,小时候贺峻霖就跟着个脸上总挂泪痕的瓷娃娃一样,磕着碰着吓着哪点都不行,严浩翔被这样的麻烦小孩给吓得避之不及,平常很少跟贺峻霖玩。但总有两个半大不小孩子独处的时候,严浩翔就常常因为口头上不肯让步烦人精,被贺峻霖边哭边把鼻涕都蹭严浩翔衣服上。
严浩翔这话说出口不到两秒就后悔了,他微微垂头望着身前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贺峻霖。贺峻霖的眼睛有些失神,他一声也不吭,只剩下手还悄悄攥着一点儿严浩翔衣角。
“呃,我不是在凶你,我只是……”
贺峻霖往后退了一步,挪开了两人的距离,表情僵硬地别开了脸:“你不要解释。”
严浩翔一见他这神态就知道坏了,十成十得掉眼泪。
他的表情一敛,下意识想找纸巾,但这是没居住过的新家,他们踏进家门都还没够半小时,能立刻找到纸巾就怪了。他靠近一步,见贺峻霖还躲着他,就伸手按住了贺峻霖的肩膀,抬起袖子往贺峻霖眼角上擦了一擦。
“你别哭。”
贺峻霖掉眼泪就算,还哭得一抽一抽,像别人把他怎么了:“我唔没有呜呜哭啊。”
“好了好了你可别说话了,我哄不好你的。”严浩翔最不会哄人,他从小到大每次见到贺峻霖哭鼻子,十有八九都是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又乐此不疲盯着他哭,等到贺峻霖哭完了就给人擦眼泪。这是他哄人的唯一方式。
贺峻霖被他揽进怀里,掌心熟练地拍着贺峻霖的后背,无声安抚着。
“怎么那么爱哭呢,从小哭到大你是真牛逼。”严浩翔见人渐渐不哭了,他无奈叹气着,却发现贺峻霖眼眶又有继续泛红的征兆,他的话语一顿,转而搂紧了贺峻霖。
“打住,别急着抽抽。我们约定一下成不?”
“哭一次,抱一下。”
——
贺峻霖天生易哭体质,小时候因为太爱哭被全家人抓去医院做医检,检查报告啥事都没,也不怎么影响贺峻霖身心健康,长辈们也就不再管顾了。
全世界只剩下竹马在担心贺峻霖会不会哭瞎。
所以贺峻霖对严浩翔评价他哭瞎这一事上,很是敏感,到现在两人都结婚了也是如此。
有了这条约定,严浩翔算是没少抱人了。每次说好抱一下抱一下,他都被贺峻霖揽得死死的就差不抱个天长地久。
有时竟然分不清是贺峻霖哭了要他抱,还是要他抱贺峻霖才哭。
贺峻霖是不是……,嗯。一些暧昧的念头在严浩翔心里一闪而过,他很快就自我否认掉这个可能性了。
要是贺峻霖真喜欢他,就不会认识那么久都不主动开口说了。
要是真喜欢他,就不会结了婚又照样百花丛中过。
说起来他俩这还挺有意思,严浩翔是看起来很会玩实则怎么老实怎么来,贺峻霖是看起来很乖实则嘿嘿哪有热闹往哪凑。
严浩翔自从跟烦人精结婚之后,他做的最多事情就是迎着夜色接人回家。
怎么办啊。
严浩翔垂下眉目时,掺着不轻不重的无奈。
好像烦人精他真的不知道,有个身边人在用心喜欢他。
……
时间倒流回今晚。
贺峻霖进了家门后,仍心有余悸。他的手轻轻握成拳,捂在心口的位置,愣愣听着自己飞快的心跳声。
刚才严浩翔突然想牵他手,让他一点心理防备都没有,第一反应就是强装镇定躲开严浩翔。
现在回想起来,贺峻霖苦着表情蔫巴巴地,他的脑袋靠着白墙,时不时觉得后悔就往墙磕巴一下自己脑袋。
这可是严浩翔主动主动——要牵他手。
他连心里的想法都拖长了调调尾巴。
贺峻霖的眼睛在昏暗灯光里亮晶晶,像一只狡黠又容易满足的绒毛动物。
还有谁不知道,他可喜欢可喜欢严浩翔了!
贺峻霖内心大声念叨完这一句,又有点讪讪收回了内心戏。
虽然,好像真的没有多少人知道。
他打小就喜欢黏着竹马,小时候严浩翔是唯一一个看他哭都看得津津有味的伙伴,其他伙伴都嫌贺峻霖哭起来不带停,觉得无趣没意思就跑开玩别的去了。
只有严浩翔,不跑不躲不拒绝。
甚至还愿意贡献半边袖子给贺峻霖擦鼻涕。
任由贺峻霖怎么想,他都不会想得到自己最后竟然会跟严浩翔结婚,隔着那么漫长岁月的暗恋,终于落地成花。
在订婚宴上,贺峻霖坐在他身边几近紧张到打颤。
虽然……严浩翔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喜欢他的意思,不仅说话凶而且脸色冲,贺峻霖站在他面前,就好比站在长辈面前、无处掩藏心思的孩子。
他总疑心自己心里那些糟糕的小心思都会被严浩翔看透。
虽然他们是已婚关系,但是严浩翔对自己的感情还是显而易见的平淡,就像严浩翔说的那样,他们还跟以前竹马一样相处就好。
贺峻霖本来熠亮的眼睛渐渐暗了下来。
他挨着身侧的白墙靠坐,继续垂头保持刚刚的沮丧。
是的,严浩翔还是只把他当竹马,只把他当做年少回忆里总脸上挂眼泪挂鼻涕的弟弟。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隔着房间听到隔壁浴室听下了水声,把身子坐正,起码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垂头丧气。
他一不小心紧张拒绝了严浩翔的牵手。那……那自己再找机会牵回来。
贺峻霖小声嘀咕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站起来准备走出房门。
——
严浩翔看着坐在床沿、离自己距离不远不近的贺峻霖正一脸严肃看着自己,他也跟着正了正脸色:“还不睡?”
贺峻霖把攥在手心的梳子递给严浩翔,把自己还有些水雾染湿的头往严浩翔肩上凑:“刚洗完澡,你要不要给我梳梳。”
严浩翔看着递到手边的梳子,便接过:“嗯。”
三秒之后。
“我草,你掉头发。”严浩翔捻住一根头发,举到贺峻霖面前惊叹道。
贺峻霖本来心里盘算好好的小心思一下子全没,他板着脸一把推开笑得蔫坏的严浩翔:“正常人都会正常地掉头发!”
严浩翔应声对,又继续帮他顺毛,被他一把推开了。见他脸颊红红,估摸着是浴室里给热的,严浩翔决定可以考虑一下在浴室安个空调。
贺峻霖几次都欲言又止,又偏偏躲闪开严浩翔视线,他就只好一直单手举着梳子,歪头等贺峻霖指示。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你还有事情还没做?” 贺峻霖斟酌着开口。
严浩翔靠坐在床头,面色看起来十足风平浪静,殊不知内心已把从早到晚自己的生活轨迹给温习了一遍,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事情。
“没有。”他沉吟半晌,点点头肯定。
贺峻霖抬手啪地一掌拍他左脸,力度软软的很轻,不像真正的生气,更像是娇嗔。
贺峻霖完全没有想过,严浩翔已经把他们说好的约定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他有些委屈地又给人轻轻来了一巴掌:“我们不是说好的么?”
“哭一次,抱一下。”
被连着来了两下的严浩翔并没有沉浸一直在自己挨了老婆两巴掌的震惊下,虽然这是贺峻霖第一次气急败坏给他来这两下,但照严浩翔看来,这还是挺带劲的。
贺峻霖甚至现在眼眶还有点红红的,严浩翔一下子明白了他心情不太高涨的原因。
原来原因出在这里。
这小崽子,最好别是抱上瘾了。
严浩翔眯了谜眼,弯眉张开怀抱等着贺峻霖靠近:“噢,来吧。”
很快的,他就挨了今晚的第三巴掌。
“是你抱我,不是我抱你。”贺峻霖再次深吸一口气,这次是被严浩翔气的。
他被严浩翔揽进怀抱里时,相同的沐浴露香气交叉在一起变得更为浓郁,连带着彼此的心跳都听得更为清晰了。
哭一次,抱一下。今天贺峻霖哭了两次,所以要抱两下。
这两下拥抱足足抱了十来分钟,两人都没先开口说话,还是贺峻霖先挣脱开怀抱的,他的脸颊还是红通通,严浩翔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即使拥抱已经结束。
贺峻霖揉了揉脸,他还是没有勇气向前一步告白,还得硬着嘴嘟囔:“我脸上有字?”
“你,是不是抱上瘾了?”严浩翔环臂寻思着,目光考究地与他对视。
贺峻霖没吱声。
严浩翔满足轻叹:“爱上我是人之常情,你不要不好意思。”
贺峻霖的脸先是一下子青了,又秒红回去:“你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是吧!”
严浩翔的架势看起来就要把自己衣服给扒了,贺峻霖瞪圆了眼睛往后退两步。
“你不试怎么知道只有嘴硬?”
end.
小贺:没来得及表白 先睡了再说吧(紧张咬手
彩蛋【告白|来猜猜谁先告白?】
隐藏结局【正文后续|温柔前戏|挨门顶|边do边讲相声】但老婆还是哭了(小严紧张咬手
看完的话拜托大家点亮小红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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